mone

[温赤·栖梧]上

谢谢段老师!文字还是如一的专业、严谨,令人叹服。所以说,伶人这设定这么好,千万不要浪费。你懂我在说什么(๑•́ ₃ •̀๑)

段寒酥。:

温赤·栖梧。上。


给青鱼老师的贺文 @mone 。穿越,架空,架空,架空。不保证HE。我瞎写的我也不知道。给你表演一个宇宙无敌ooc。新一代雷文选手就是我。作者本人不具备任何专业知识。请勿认真,不然哭给你看。大多墓地描写来源于纪录片。其中提到的部分东西会在结尾处解释。没提的我也不知道,别问。给我留点面子。可能是狗官温X伶人赤。


这座竖式木椁墓坐落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村庄外围。说来也巧,前段时间下了大雨,底下翻出来的些许熟土被旅游路过的一个同事发现,于是赶紧报给了队里,许久没有新发现的十几个人收拾收拾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电话里只说发现了熟土,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这孙子以队里的名义雇了些当地人都挖到墓表夯土了。因为没有专业的器具,上面一米厚的熟土还能用铁锹挖,到了下面只能用那种五厘米宽的农用小铲慢慢探,所以挖的也不多。


到了之后大家都感到十分惊喜,此处风水不差,三面环山,用洛阳铲探过之后,发现规格也不小。怎么说也是王侯将相的墓。这种墓往往陪葬品多,具有的考古价值也自然很大。还没挖到殉葬坑就已经出了两个石像生,雕作凤形,细细验过,发现羽毛的缝隙中还残存一点未脱色的朱红颜料,可惜是什么材质无法判断,但雕的颇有神韵,且羽毛丰满尾翎若飘,只凭它的形状就已经可以说是上好的石像了。几个人一边在大太阳下面蹲着挖土,一边作猜测,甚至有人打趣赤羽,问是不是他祖先的墓。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赤羽信之介不是中原人。他是为了中华美食[划掉]中原本土的传统文化而报考考古系来这边的东瀛人。


“挖到骨头了!”


几个人闻言立即围了上去,用筷子和毛刷清理土垢之后,在这个坑里清出来七具完整的人骨架。死者有男有女甚至有游牧民族也有农耕民族。年龄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上下不等。因为男性颅骨靠近耳朵的颞骨较小,而颧骨较宽,女性则反之。游牧民族主食肉类,所以需要利用门牙撕咬,农耕民族主食粟类,所以更多使用两侧臼齿。因此是通过牙齿的磨损程度来判断。至于年龄,则是靠骨缝愈合程度推断。看来应该是战俘或奴隶。他们的下肢均使用绳索紧紧捆绑,使之与上身形成约四十五度的夹角,骨头完整,没有挣扎的迹象,还从毛发中提取出了高浓度的砷。应是被毒死之后捆绑埋葬的。这是始朝以前就流行过的殉葬方式。说不定是一座各种意义上的古墓。众人不禁激动起来。


除了这个坑,还挖出来三个,这四个殉葬坑分布于墓葬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是七具完整的尸骨。


然而架好木板,清除封土堆挖到第二层的时候,一个发现立即推翻了之前的定论。下面的夯土与“殉葬坑”里的,成分并不完全相同。换言之,二者可能不是同一时期的。而更令人揪心的是,刚挖开的青膏泥一角,有个可容人进出的圆形孔洞。古圆近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盗洞了。偷窃墓中文物便罢,很多时候盗墓贼还会对墓地进行一定程度的损毁,究竟还剩下多少东西,谁也不敢保证。


赤羽刚分来队里,没下过几次墓,更是头一回见着盗洞,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刚走近,一股阴冷寒气渗入皮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那个盗洞,所以青膏泥的边缘浸水松动,很快就扩开了一个大洞。只是越往下越不好挖,这儿偏僻,也没有机器,即使有,也没那么长的接线板。所以只能向村民借簸箕和竹筐之类的工具,把挖的土一篮一篮的吊上去运到外围。队长下到里面之后,赤羽听见了一声脏话。


因为盗洞的缘故,里面以前进了不少水,四面壁画都泡没了,只有顶端还有零星线条,甚至有些地方都裂开坍塌了。虽然不知道盗洞怎么填上的,表面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但里面的确是……没剩多少东西了。除了这整整一百个匣殉棺,和里面同样下肢蜷曲的一百具尸骨。


把第二层被洗劫过的匣殉棺木回填之后,除了几个较大的青铜器,就只找到几块碎裂的玉器和小件陪葬品。那些碎玉温润光滑,一面刻着蟠螭纹,精美程度甚至可以堪比石峁的玉器。要是没碎,无论在那个年代,还是这个年代,都是一件宝物。现在切割玉料都是用开料机,而且一边切割一边要浇水,防止刀头崩裂,而那时没有解玉的工具,所以都是用麻与兽皮之类柔软的东西带动沙石,把玉磨开。沙石廉价易得,光阴却是寸金难买。


除此之外就只有几个四分之一拳头大小的绿松石鸟兽,和拇指大小的金块,看得出来是经过加工的,却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这些被遗留的陪葬品都堪称精美,让人不禁更加心疼起被盗走的物件。这一层挖下来,队里的情绪普遍低迷。一个个埋头苦干,连句玩笑话都说不起来了。


这一层清理的要快很多,半天就挖完了,而且还是有一部分人在挖第三层的情况下。毕竟这里已经有人先“清理”了一遍。何况中间还是空的,也不怎么需要挖。但下面一层……应该就是墓主人的卧室了。因为长木板不够,所以还拆了第一层的两面板子往下铺。从侧面把夯土挖开之后,发现竟是由夯土磊成的四壁,上面再盖一块夯土。所以形成了一个十分稳定的空间。测试了空气质量之后,几个人拿着探灯先下到了椁室,其他人留在上面继续搜寻坍塌土堆中的小件金玉。


说起来,原本赤羽也是要留在上面的,但是年轻人满脸的毫不在意眼中又带着渴求的样子实在是令前辈们感觉好笑。于是用满是泥污的手拍拍他的肩,递来了一个电筒。


因为没有什么杂物,所以显得椁室很宽,用卷尺量过之后,长宽也不过27.5米。前面是空阔的一块空间,类似于前厅。放着一张木几和几叠书文。木几前后都铺了草垫,应该是两人的。果然,绕到后面就看到了一正一副两个椁室。几个人先把腐烂大半的书文整理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文字太过古老,所以很多字都看不懂,只能带回去鉴定。第三层的壁画保存完好。有些是战争的画面,为首者身披战甲白袍,因此推测墓主人可能是一个武将。除此之外还有几幅砍杀被绑着的战俘的图,以及站在城墙上用弓箭对敌。赤羽用薄荷醇涂抹壁画表面之后,贴上纸,再刷薄荷醇,接着包上布,将整块土都小心铲下来送上去。如此完整且大面积的壁画,保存下来的并不多。椁室旁有东西两个耳室,均放置了一副厚木棺材。而主椁室里放的,竟是一副黄肠题凑。除了御赐,应该没什么理由能用这种规格的棺椁。于是众人不禁对墓主人更加好奇起来。因为黄肠题凑厚重严实,是去了皮的柏木芯一层一层套上去的,所以拆起来比较慢,又叫了几个人下来。赤羽虽然听过,却没遇见过这个,见前辈们把棺椁围了一圈,也不好瞎折腾,就蹲在旁边撬墓志。


这合墓志的表面同样阴刻着凤凰,因为缝隙是用融化的金与朱色颜料混合填充,所以这里的颜色得以保存了下来,而且十分鲜艳瑰丽。用铲子敲开了墓志侧面的封铁,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撬开一条缝,将之掰开。


这里的文字就清晰很多了,大概讲述了墓主人的生平。


之后很久,赤羽都记得其中的两句话。“念吾友生不逢时,自幼失恃。”和“征战半生,七月廿二,卒于溟水。”


墓主人名任飘渺,墓志粗略讲述了他的生平。其人自幼无依,为族群所不容。后以武成名,封慧阳侯。四十岁那年,七月二十二日,死在了战场溟水。国君感念他的功劳,所以赐下了黄肠题凑。看这个称呼呢,墓志是墓主人的朋友所写。按内容推断,黄肠题凑乃国君所赐,而非天子亲赐,应该是始朝之前王室衰微诸侯四起的时代,某国一个侯的墓穴。当时为了体现自己的强大,各国都在攀比僭越,超过王室的规制。说来可笑,他们为了挖掘椁室,木板不够用,还要拆之前搭的板子。这个慧阳侯倒是独享了这么多百年老柏木做成的黄肠题凑。


因为主椁室的考古工作还未有进展,赤羽便先随其他人去副椁室勘探。副椁室却是只有一副空棺,尸骨不翼而飞。地上散落着些许如上层一般的小件金玉器,还有几件酒器。副椁室的陈设堪称简陋,甚至石棺的底座上,用类似于炭的物质画的起稿线只雕了一个角。在能够躺进黄肠题凑的慧阳侯的副椁室里,不该有这么粗糙的东西。正疑惑,赤羽的目光被一只琥珀色的爵吸引。礼乐大成之前多用陶爵,始朝之前则是铜爵,这只却是用整块的宝石雕琢而成,精美绝伦。用毛刷扫去上面的尘土,他伸手将之捡了起来。


“赤羽呢?”因为都在忙着手里的事,所以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没看着,嘶,刚才还在这的啊。估计出去上厕所了吧。”另一个同事眼神扫了一圈,没找到便继续拆壁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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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此刻正一脸懵逼的跪坐在珠帘后。


刚才自己只是蹲下来拾了个酒爵,一抬头就坐在了这里。手中握着一只木匕[勺子],正在喝汤的样子。袖子有些宽大,红色的布料有点厚,没什么花纹,交领右衽,一件普通的衣裳,衣缘有手绣的几片飞羽。如果不是肩做的要宽些,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女装大佬。还未及观察环境,就被一个穿着裋褐的小女孩拉了出去,说是主人要第一次……见客。而且说的是东瀛话。


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为什么自己会穿着汉人以前的衣服。为什么身边这个女娃说的是东瀛话。为什么……自己要“见客”?


这不太寻常。这太不寻常了。他宁可相信刚才自己睡着了所以现在是神游太虚的状态,正亲身体验某一代前世的生活。


刚出门就被墙上悬挂的玉璧吸引注意,这究竟是哪里,竟然会有成色这样好的一块玉璧。


逃跑的想法在走出房门看到站在门口和柱子旁边的十几个类似于保镖的人后迅速湮灭。而且这幅身子骨架并不大,还是偏瘦的。


赤羽有练过琴,所以在看到木桌上摆放的瑟之后下意识用普通话问了一句“可以换成琴吗。”居然是自己的声音。


那个小女孩茫然的抬头看着赤羽。“赤羽信之介樣?”[对不起作者不会日语,后面都是假装日语的普通话。]


……自己这一世似乎也是东瀛人。连名字都一样。语言相通交流就方便多了,跟她讲了自己的需求之后,小女娃踏着木屐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张琴。


五弦的。


拿头弹吗。


“……没有七弦琴吗。”


“这里没有。”


于是赤羽十分认真的考虑了表演失败会不会被打出去的可能性之后还仿佛在讲笑话的问了她,小姑娘也笑笑,十分乖巧的说。“会被打死的哦。”


心中一句脏话不知如何去讲。


等待其他伶人表演的时候,赤羽就坐在这里问她自己的事情。通过交谈得知自己是十年前东瀛商队卖来的一批孩子中的一个,因着品相不差,所以被这家琴馆看中,买来养成了乐师。因为有时候会让他用东瀛语念东西,为了保留口音所以没有让人教过这边的话。哈,自己在现代是孤儿,在古代被买卖,不知道该庆幸因此不必担心来到这里之后家人如何,还是该怨艾连个全整的家庭都不曾有过。但现在,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说是琴馆,都是些陪客的人,而且男女都有。经营模式有点像[新妓生传]里的那样。客人都是来听曲看舞吃饭的,若是要你陪便送一件礼物,你愿意就收下,不愿意就回绝。而且客人必须支付一定的礼金,越高级的“琴师”,见他/她一面所需的礼金就越高。礼金的七成需上交,剩下三成自己留着。琴馆本身假装不知道,客人也假装不知道,因为这里就只是琴馆而已。剩下的发展,只要不影响营业,琴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小姑娘名耜[si],一种农具的名字。是跟赤羽一同被买来的,只不过右脸上有一小块红色胎记,所以只做了个下人。


这幅身躯的主人修习的是瑟和舞,难怪身体看着瘦弱,却很有劲。只是赤羽并不会瑟,也不会舞。武还差不多。难道穿着宽袍广袖给客人表演一段广场舞剑?或者打一套军体拳?只是稍稍设想就瞬间被羞耻感淹没。真刺激。


赤羽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同她聊天。眼神忽的一转,落在了琴弦上。


“你帮我找一张还没打孔的琴,两幅弦和轸子,还有刻刀。要快。啊对了,有松香的话也弄点来。”


耜愣了一下也没多问就跑去找东西了。


自己刚才一直在想没有钢丝无法加弦,却是忽略了古代的琴同样没有钢丝。一时情急居然把自己绕进去了。虽然琴板的尺寸还有点问题,但总比上去打军体拳要好。因为琴馆都是自己请工匠做乐器,所以这些东西并不少,很快耜就找齐了东西。赤羽把第二幅弦拆开,将蚕丝捻成合适的粗细,用刻刀往岳山上打孔,再把蚕丝穿过绒扣,绑在雁足上。


耜见了连忙制止。“让我来吧,仔细伤了手。”


赤羽怎么会让这么小的姑娘来上弦,摇了摇头,把琴囊垫在桌边琴头抵在琴囊上,再把琴弦卷于袖角,几下就完成了。往轸子里抹点松香防止松弦,用手按着试了一下音,还好问题不大。但是蚕丝毕竟跟钢丝没法比,手指摩擦的声音要大一点。


前面的伶人各有长处,无不面容清秀。所奏曲调古朴悠远,令人心静如水。于是轮到赤羽的时候,他顺势弹了一首流水。


[流水]赤羽比较偏爱管平湖版的,功底虽还有些不足,韵味已习得了七分。所谓流水,绝非平静的流淌。而是曲折蜿蜒,有急有缓,有飞瀑怒潮之狂势,有静水流深之柔敛。于水势中见山势,于水声中窥地貌。


因为没有音响,而琴声又低沉深邃,所以有些客人只能往前站些,甚至围在了帘前。只有二楼雅座的客人还端坐着,只是赤羽专心抚琴,无暇关注其他。


一曲终了,客皆回席,打赏了不少东西。耜都快捧不动了。这是刚才耜同赤羽说的,琴馆的那个习俗,如果表演之后有很多人都相中了琴师,就各自赠送一件东西,琴师挑中了谁的,便陪谁吃饭,或者谁也不选。


耜喘着气环馆内跑了一圈捧着收下的满满一盘礼物,奉给赤羽。赤羽见状想来小命是保下了,毕竟古曲早已失传,现今的高山流水也不知是否合古人的口味,何况琴还有点小问题。所以还是有几分冒险的。原想谁也不选,皆回绝了便走,谁知竟在盘中见到了与之前椁室里那个一模一样的酒爵……


“乐师信,与雅座竹厅客用膳。”


琴馆一楼都是招待普通客人的,二楼则是用苇帘隔开的雅间,放下来之后虽然并不具备隔音效果,但是外面的人想窥探什么却是不能的。


在珠帘后面戴上幕篱,耜抱着他的琴在前面引路。赤羽跟在后面慢慢的走。有人在他路过的时候想扯掉他的幕篱,赤羽错身躲过,那人便被赶了出去。


走到竹厅前的时候,耜问了一声便放下琴进去掀开了苇帘。里面的人慢慢站起走了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赤羽从幕篱下方看着这只手,耜小声地提醒他该做什么。于是赤羽踌躇片刻一咬牙将手放在了那只手上,任由自己被他拉着走。


一代直男,竟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


那人的步子迈的不大,慢慢地走着。因为两层纱料的幕篱,赤羽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垂目盯着他曳动的衣摆。他手背的皮肤细腻如女子,手掌和虎口却有一层茧。不轻不重的捏着赤羽的手,随着脚步也产生了一点摩擦。还没走到吃饭的独立房间,赤羽的手心就出了一层薄汗。


别人的穿越文,穿过来就是大佬,然后凭借一身现代的知识出人头地盆满钵满。而他,穿越过来就是个伶人,还得陪酒。陪的还是个男的。甚至脑内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天呐,这日子怎么过。


这条路并不长。二楼一半是回廊式的雅厅,一半是房屋,二者各占据相邻的两面,呈对角状。


耜抱着琴先跑去开门了,而后也没出来,想想也是,赤羽并不能听懂雅言,这个人应该也不会东瀛的话,他们该如何交谈呢。不过有第三人在场赤羽总算是放心了不少……至少不会出现刚才脑内满是马赛克的画面。


他把赤羽引到屋里坐下,亲手给他摘下了幕篱。赤羽信之介朱色的长发用一支竹节形的黑檀簪松松束起,右侧留了一撮头发,也不知是不是伶人不需太注重仪表,为了遮脸显瘦头发都可以不盘整齐。加上赤羽此时所穿的衣裳,黑红艳烈轻松铺就了他的底色。随着幕篱被完全取下放在桌上,他原本低垂的烟灰色眼眸一抬落在了这个人身上。


他约摸三十五六,保养的很好,一看就是个剥削劳动人民的上位者。头发只束了简单的髻,用缝着两端打孔的玉的发带作装饰。长眉细目,眼中噙笑,里面应该是米白色的中衣,外罩浅蓝广袖上襦,虽然布料厚重,却叫他纤薄的身躯使之显出了几分文弱。随意的盘腿坐在那里,腰间组玉一如水波,带着温顺的弧度汪在他蓝色下裳。左手手肘抵在大腿上,手掌撑着头,侧眼看着打量自己的赤羽,一派闲适。


赤羽眼神回转到他脸上时,耳侧搭着的那缕头发滑了下来,那人伸出手替他理好,带着茧的手指刮过细腻的耳廓,然后一抬手,抽出了他的簪子。


头发披散的赤羽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耜,这种想打架又怕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然后莫名其妙的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感觉堪称微妙。而耜没有应声,这人也未曾收手,突然上身一倾,抓着赤羽的手腕和肩膀就将之按在了墙上。赤羽摇动肩膀却无法挣脱,还未发问便听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你是谁。”


耜吓得想叫,这个蓝衣人手指搁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又同她讲了什么,于是耜继续担任翻译,用东瀛话告诉赤羽方才这个人问他是谁。


“赤羽信之介。”赤羽说完之后,耜迅速翻译。


他笑了笑。“我从未听闻赤羽信之介会弹琴。”


赤羽也笑了笑。“知晓从未表演过的人学的是何乐器,那你又是谁呢。”


听到耜翻译这句话之后,蓝衣人眨眼的频率乱了一下,放开了赤羽。“神蛊温皇,一个闲人而已。”


信你就有鬼了。闲人,多少财力物力才能养得出一个如此气质的闲人。于是赤羽也没继续搭话,只默默等吃饭,吃完滚蛋。


衣饰看起来是始朝之前,所以没有辣椒他并不意外。但由于铁器的稀缺所以只能主用陶器,餐食只有浓稠的稷粥。不过也算不错了,还有五种酱和煮的菜叶。用梜[筷子]挑了一点酱尝尝,咸中带着些微甜,但是下饭,于是多挑了一点。而温皇,瞠目看着他,梜都快掉了。“赤羽……信之介?”


刚才听过一遍,所以大概知道他在叫自己,但赤羽也没理他。看起来他并没有想弄死自己,所以只要全程低头吃饭装哑巴就好。


……最后上了一道炙鹿赤羽才反应过来,酱料不是拌饭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温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赤羽信之介以前明明是个很懂礼仪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就像小时候的凤蝶。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年轻的目光中不掩锋芒。


哈,愉悦啊……


伸手用刀切下一块肥嫩的鹿肉,再划开两道,以梜取酱抹在内中夹起放在了赤羽的餐碗中。


赤羽抬头看着他,后者报以和蔼的微笑。


前者将之夹回温皇碗里,露出一个相似的表情。


温皇的眉毛压低了分毫,眼中笑意盈盈,语气也同样温和。“男人是最受不起挑衅的生物,赤羽,你想做什么。”


几乎被遗忘的耜确认他说完之后把话告诉赤羽。


赤羽侧头扬起下巴。“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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